天生不會唱歌

今天在看村上春樹散文集時,他提到德布西有一首鋼琴組曲叫《版畫》,想起幾個禮拜前在網路上看到一篇悼念一位過世法官的文章「如何寫出像德布西《月光》的判決」,那是我第一次知道「德布西」這個名字,今天是第二次看到。基於好奇,像《月光》一樣的判決書會是什麼樣子?版畫又要如何用琴音呈現呢?我上網找出《月光》和《版畫》來聽。不過老實說,聽了半天,我完全聽不出這兩首鋼琴曲和月光與版畫有什麼關係。不過這對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打擊,我知道我自己是一個音盲,聽不懂音樂這件事並不會輕易地擊倒我(握拳),只是覺得人生有一點失去賞欣美麗音樂的缺憾。

記得在高中時有一次音樂課的期末考試,要上檯唱歌給老師評分,我唱不三句就被音樂老師說「好了,下去,天生不會唱歌!」真是頭棒喝呀,我到那天才知道我不會唱歌。平日也喜歡哼哼唱唱的,也從來沒人說我天生不會唱歌(只是也沒人說我唱歌很好聽就是了)。後來我才知道我唱歌會飄來飄去的,高低音抓不準、節奏也抓不準,還真的是「天生不會唱歌」呀,哈哈!

你有沒有這樣被一棒打醒的經驗呢?還是都被說「好棒棒」、「再加油」呢?聽說洋人的家長比較會鼓勵小孩。有次看到一個小故事,是敘述美國的一個社區的小朋友棒球隊,平日練習時家長都說「哇!你們打得好棒!」,小朋友們也都充滿信心,覺得自己真的很棒。直到有一次出去比賽被海K回來,小朋友才哭喪地對他們的爸爸說「我們其實沒有那麼棒,對不對?」所以,是該鼓勵小朋友的信心,直到他們被別人打醒?還是事先讓他們看清事實地真相呢?也不只是洋人,有一次我也在一個臺灣的電視聊天節目上看到一個家長說「我們家的小朋友很優秀…」,我就一直在想小朋友要怎麼樣才會被家長說「很優秀」?

回想起來,我好像也不大會鼓勵小朋友,雖沒有一直要求他們一定要名列前茅,但也不會說他們很棒,反而較常說「若再加油一點,表現應會更好」。雖不是虎爸虎媽,但也深信「未經一番寒徹骨,哪得梅花撲鼻香」、「要怎麼收穫,先那麼栽」這些勵志的經典名句,對小朋友的要求,也從來沒有放鬆過,直到他們上大學。現在想起來,他們的童年應該都不會很快樂吧?

直到現在,我也不曉得是該對他們鼓勵?還是該給他們壓力?還好,我們家的小孩都長大了,不用再為這件事情煩腦了,這個問題就留給那些還在帶小小朋友的家長去傷腦筋吧。只是偶在新聞上看到一些小屁孩惹了事,就會看到他們的家長出來說「我們家的小朋友都很乖…」。還好,我們家的小朋友真的都很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