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太OK的蚊子

住在鄉下地方,日常生活裡難免會有蚊蟲的困擾,拿著電蚊拍追打蚊子也成了我這個退休老爺在家裡最大的功能。不過擔任過這個工作的人大概都會有一種相同的體驗,就是當你拿起電蚊拍時蚊子就不見了,而且屢試不爽,還真讓人很不爽,尤其是在半夜被蚊子吵醒後。

我並不清楚蚊子是否認得電蚊拍,不過這是真的,就在半夜掙扎起身、奮起精神、打開電燈,手上抓著電蚊拍準備和蚊子一決生死的時候,卻又往往翻遍整個房間就是找不到蚊子的蹤影。可可是,當你放棄追殺,關上電燈、重新躺回床上睡覺時,細細的嗡嗡聲又會不時地在耳畔響起。也難怪有人曾說「電蚊拍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發明」,這一定是在半夜飽受蚊蟲干擾的人所發出的驚天一嘆啊。我曾發想,如果在被單上印滿電蚊拍的圖案,會不會蚊子就不敢靠過來了?

不過,我今天要談的不是半夜裡來打擾我的蚊子,而是一隻剛剛被我徒手打到的蚊子。故事就發生在剛剛,忽覺得腳邊似有輕微的碰觸,低頭一看,一隻中等體型的蚊子正試圖接近我的小腿。我和蚊子不太熟,只認得幾種斑蚊,這隻比斑蚊小一些些,身上也沒什麼明顯的花斑,不曉得他是誰。不過我想目的都是一樣的,就是想來我身上吸一口,當然不能讓他得逞,來不及去找電蚊拍,手起手落,說時遲那時快,啪的一聲,就把他打落在地上……

身為一隻蚊子,每趟出來覓食時,不知會不會有一種「風蕭蕭兮易水寒」的悲壯情懷?畢竟外出覓食還是有一定的風險的,尤其面對像人類這樣的龐然大物,稍有不慎就會掛掉呀!像這隻蚊子就不太OK,還沒能飽餐一頓就命喪黃泉了。

其實我們的人生也是一樣,不管追求溫飽或追求理想,都會要付出一些成本,雖不致像蚊子一樣以生命為代價,但總要有一些取捨。在人生的旅途上有人選擇了崎嶇的道路,有人選擇了平坦的道路,這沒有對與錯,就看你願意為理想冒多大的風險?是不是負擔得起?這讓我想起一則「雙響砲」的四格漫畫,漫畫裡有一個小孩子獨自地對著畫面說:「我有一個追求幸福的爸爸,也有一個追求幸福的媽媽……,於是造就了我們這個不幸的家庭」。